基于集成场理论的制造业与物流业联动发展模式构建、特征应用、创新策略及其转型升级等理论与实践方面取得了以下研究成果。

一 以集成场理论为基础构建了制造业与物流业联动发展模式的顶层设计

集成场理论提供了制造业与物流业联动的顶层设计框架。通过116个两业联动案例，特别是汽车、家电等涉及两业联动纵向2—26年的案例剖析，结合对两业联动130份有效回收的物流企业与制造企业合作调研问卷的统计分析、梳理、归纳、提炼和总结，可以用集成场理论刻画两业联动发展模式的顶层结构。下式 {} 中的内容表达了模式的主要合成场元间的关系选择及组合。

在两业联动中，集成体的典型类型是物流集成体与制造集成体，其集成体间是从市场到主动选择的竞合、融合关系；其基核间的关系，一定程度上客观反映了资源的空间布局，体现了两业联动的业务精度和效率；在其联接键中体现了创新机制的作用深度。联接键作用深度，会反过来影响基核布局，联接键与基核作用关系也会进一步凸显集成体之间的关系选择。两业联动模式所体现的绩效是可以用场线范畴来表达的。

二 物流链切入供应链是两链再组织、再优化过程

物流集成体主导物流功能商、资源商形成物流链，是组织化、系统化的物流业，往往可以更好地满足高端（制造）供应链的物流需求。物流业的服务性质，形成了物流链切入（制造）供应链过程的必要性。在物流链与供应链的两链导入、适应、共享和融合过程中，两业在各自组织化的基础上形成了系统化的两链导入对接、互动协同、融合创新机理，构成了两业联动到两链融合的机理体系。

三 从两业联动到两链融合的三维发展空间

集成体、基核和联接键三个集成场理论的主要范畴，刻画了两业联动到两链融合的三维发展空间和实现途径。

（1）集成体是由主体单元与客体单元构成的二元结构，有战略、行为和利益三主体特征，是集成场中富有主动性和创造性的最重要合成场元。集成体在两业联动中可以按照其主导资源的性质分为物流集成体、制造集成体和平台集成体等。集成体间的关系是两业联动的集成引力和集成力合成之源，是物流集成体以及制造集成体主动打破既有平衡的主动优化供应链系统行动。特别是物流集成体的性质、地位和作用，在主导物流链形成、切入和融入供应链的过程中，体现了物流业的服务性质及其与供应链企业间的关系，在物流服务供求满足的过程中，具有主动学习、主动切入的作用。

（2）基核是集成场的场源及复合场源的载体。场源作用是产生集成引力，引导资源、功能集聚，支持场线形成和辐射。基核作为多种场源复合体的载体，对外体现复合场源极性叠加的性质和作用。基核场源种类、性质和结构展示了基核的基本功能。两业联动的制造基核与物流基核，分别表现为制造基地和物流基地，起着集聚制造集成引力和物流集成引力的作用。物流集成过程是物流集成体通过基核吸引、集聚物流资源（合成场元），形成物流链及集成运作场的过程；制造集成过程是制造集成体通过制造基核吸引、集聚各类制造合成场元，形成产品制造供应链的集成运作过程。基核既是制造业与物流业各自作业的基地，也是形成供应链集成与物流链集成过程衔接的点。两业联动过程中的基核关系，可以分为融合型关系、连接型关系和公共型关系，它引导并影响着产业空间布局。

（3）联接键是根据一定的目的，将多个合成场元通过一定形式连接构建形成一个合成场元的作用过程，是多个合成场元通过集成方式构成的协同运作过程。联接键是产业集成创新最可能、最重要的领域，为了便于理论分析和集成创新应用，可将境内产业网链结构的联接键大致划分为三类六型，三类是指基础类、服务类和综合类，其中类与型的关系是：基础类包括信息型、资源型和技术型联接键，服务类包括功能型、过程型联接键，综合类联接键是以上多种形式组合选择的联接键，即组合型联接键。联接键所体现的集成创新包括联接键类型、构成内容及其间要素关系创新。联接键可以依托集成体、基核等进行重新构建，包括战略、文化等柔性联接键和设施、设备等刚性联接键，有助于从资源、信息、技术、功能、过程和组合等方面构建各种类型的联接键，实现多种类型集成创新。联接键的设计与选择是两业联动集成场的主要集成创新渠道。联接键创新机理主要包括资源聚合创新机理、技术集成创新机理、功能对接创新机理、过程协同创新机理、综合集成创新机理等。

两业联动的集成体、基核和联接键的三维轴线发展水平，反映了集成体主导两链的发展合作空间。诸如，集成体间参股、控股形成了紧密融合型关系；在两链融合过程中，基核间关系以及资源、信息、技术等使得基础类各个类型的联接键向综合类的组合型联接键的发展和建设更为顺利。但是，它与物流业务剥离之前同一集成体内的供应链结构是不同的。两业联动的导入、融合过程是专业化基础上的再集成，是（外包）专业化、组织化的物流链与供应链系统的对接过程。

四 两业联动发展四阶段是创新切入并贯穿过程始终的主要依据

两业联动发展的导入、适应、共享和融合阶段分别对应两业联动发展模式的实现深度。掌握内在规律，可制定相应策略，运用联动四阶段发展动态特征识别理论；应用实践上通过实证案例提炼两业联动发展模式的识别要点、模拟两业联动发展模式的演化路径，为制造业与物流业联动发展模式的选择提供依据。

五 集成场理论主要范畴引导了“三维+场线”创新机理

“三维”是指集成体、基核和联接键所构成的两业联动发展模式的三维框架结构体系，“场线”是指集成体主导，运用基核、联接键创新并参与全程物流场线形成过程。

（1）集成体引导的创新机理。集成体的优化创新范围、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战略视野、战略和战术行为驱动能力，可实现企业、产业、区域、全国乃至全球供应链集成。研究表明，集成体创新机理包括集成体及其间关系创新机理、集成体的集成力综合提升创新机理、集成体主导“网链”的集成服务产出创新机理等。

（2）基核引导的创新机理。其内容包括基核场源类型构成、布局及设计创新机理，基核集成引力形成与提升创新机理，基核间关系变革创新机理等。其范围包括单一基核场源结构、基核与基核之间的连接方式、基核间网络构成等。

（3）联接键引导的创新机理。主要包括资源聚合创新机理、技术集成创新机理、功能对接创新机理、过程协同创新机理、综合集成创新机理等。

（4）场线引导的创新机理。场线是指由货流（流体、流量、流向、流距、流程）、载体（载运工具）、通道、基地、制度等场元联接而合成的一组关系。除了组织运营的物流集成体，构成场线的十大要素与其形成的场线是向量。场线是物流集成作业过程或其函数的表现，可以概括为集成系统运作轨迹及其绩效。集成场视角所强调的是全程场线效率，也就是要在全程识别并改进薄弱环节。场线创新机理主要包括瓶颈创新机理、能力创新机理、能源创新机理、环境创新机理、关系结构创新机理、场线综合创新机理等。

六 两业联动在六个方面的创新升级理论与实现途径

产业新型组织化的两业联动发展模式的提出，力图从主动的集成活动促进产业既有资源布局的格局变化，即主动优化。对物流业而言就是从点、线物流走向网—链物流，是物流从初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不仅需要互联网信息技术、管理理论的支持，而且需要通过两业联动促进产业组织化，通过产业组织化过程反过来丰富完善既有的集成场理论。

（1）集成体主导的物流组织化形式——物流链。这是物流组织化、系统化的基本形式。物流集成体是实现物流链的组织者、推动者，也是两链对接、融合的主动推动者。

（2）物流业基核组织化形式——网络或联盟基础上形成物流链。这是在物流园区（网络）基础上由相对物流集成体主导的物流链形成的物流组织化形式。依托基核形成的网络，是物流集成体组织物流链的基础，形成了基于网络的物流组织。例如，物流基核周边物流企业的集聚、在基核与基核之间所体现的物流企业联系，以及在（相对的）物流集成体作用下形成的物流链过程。由于基核的场源集成引力作用，物流企业集聚形成，缩小了物流企业选择的空间范围，节约了时间，降低了交易成本。

（3）两业联动发展模式揭示了联动创新的原动力机制。两业联动的固有平衡如何打破？谁来打破？怎样打破？在两业联动过程中，物流集成体往往是相对较弱一方的集成体，因此，需要掌握两业联动知识链，并能触动双方的关联利益、共享价值，才能以主动方式切入供应链。但一般的第三方物流服务商的服务具有同质化特征，通常需要集成体有针对性的系统化组织，这就是联接键类型选择和创新设计。

（4）两业联动发展模式揭示了物流链在导入供应链过程中形成差异化转移的创新设计途径。当集成物流商在一个制造供应链的业务成功时，可以转移到相近产品的制造供应链。例如，上海轿车成品车物流链成功地从物流信息系统方面导入，实现物流链与供应链对接，经过适当创新设计，就有可能成功地以相近的方式从重型卡车供应链的进厂物流导入，形成基于转移技术的导入战略。

（5）两业联动发展模式揭示了集成体关系形成、适应和稳定的技术创新机制。怎样切入、怎样维持集成体间及其业务间适应、稳定的关系，可以从基础类、服务类或综合类的联接键寻求技术创新、组织创新，铸就两业联动最佳切入方式，以不断创新的途径来稳定合作的竞合关系。这一问题的实现，正揭示了产业转型升级的原因和创新机制。

（6）两业联动的物流组织化创新的实现手段和途径。如前所述，联接键分为基础类、服务类和综合类。从共享资源关系走向建立稳定服务关系，主要是以基础类联接键为基础向服务类联接键发展的集成创新。比较典型的案例是：信息共享、资源共享、技术共享方面构建的是基础类联接键，例如，专项信息系统、综合信息平台和大数据综合云技术平台等；创建新的功能服务关系、集成服务关系就是通过满足客户供应链物流需求构建长期关系的服务类联接键，例如，国际中转港集成运作系统；将资源共享和集成服务等再整合起来体现的是综合类联接键，例如，中欧班列货物承载、全程监控系统设备体系等。综合的产业越广泛、集成的基础越深厚，产业集成创新的要求就越深入、越广泛。

从整合物流资源、物流服务关系到两业共享、共赢经济机制，从数量集成到质量集成的综合集成服务关系，体现了产业转型升级的一种具体形式。联动不仅建立了产业间的稳定关系，而且提升了产品（服务）的质量水平，只有稳定才能深化合作，有了质量水平的提升才能激励集成体主动创新、主导产业优化升级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