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简介
差异的合法性与卓越的跨文明学术对话 ——为王蕾《佛克马研究》序 2007年4月,我以四川大学“985工程”文化遗产与文化互动创新基地名义,代表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邀请前国际比较文学学会会长佛克马(Douwe Wessel Fokkema)作为引进的外籍专家,来四川大学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讲学,其间他为各级各类学生举办了文学理论与比较文学两大板块的讲学,并与文学与新闻学院的博士生进行了讨论和交流。佛克马教授主要从事比较文学和文学理论的研究,特别是国际文学史、互文问题、接受美学、文学及文化成规等方面的研究,在文学研究领域因区分了实证性研究和文本阐释做出了突出贡献。在比较文学研究领域,他突破欧洲与北美文化中心主义及文学理论的樊篱,正视跨文明的比较文学研究中文化成规的差异导致的文化立场倾斜与文学研究方法的缺失。同样近年来,我以一个中国学者的立场从比较文学理论与方法论的层面,提出比较文学变异学理论,“比较文学变异学将比较文学的跨越性和文学性作为自己的研究支点,它通过研究不同国家之间的文学现象交流的变异状态,以及研究没有事实关系的文学现象之间在同一个范畴上存在的文学表达上的异质性和变异性,从而探究文学现象差异与变异的内在规律性所在。”曹顺庆、李卫涛:《比较文学学科中的文学变异学研究》,《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6年第1期。从学理上讲,比较文学变异学即是从跨跃异质文化的多元文化主义立场,正视东西方尤其是中外文化文学的差异,同时以文学性、审美价值为基点,对中国文学、文论与文化经典的美学阐释与实证、跨文化流传的考证及变异研究,以及中国独特的文论话语范式与西方文论范畴的对话与辨异,探究隐藏于其后的普世性规律,应对差异与变异带来的理论缺乏及方法论挑战。王蕾是一名我颇为赏识的学生,她以其良好的外语交流能力,扎实的文学理论根基,在佛克马访问川大期间,全程担任翻译及教学助理工作。出色的翻译及学术工作,赢得了佛克马与蚁布思夫妇的肯定与认同。借此她取得了关于佛克马文学研究的所有资料,这些第一手材料是可信而绝少毗误的。(其中,佛克马将自己的最后一本著作《完美的世界:中西乌托邦小说研究》一经出版,就寄给了她。而几天后,这位国际比较文学界的重要学者,对中国比较文学作出了重大贡献的理论家就永远了离开了我们。)作为四川大学一名中国比较文学专业博士研究生,王蕾在四川大学所建立的比较文学国际交流平台上,依靠自己良好的素养,直接与国际知名的理论家对话,阅读他们的原作,即时与他们沟通学术研究中的热点与难点问题,这是我在比较文学研究与教学中一直强调的,王蕾完满达成了我对学生的预期。王蕾是一个优秀的青年学者,她的博士论文是她扎实学术研究工作的结晶。如今王蕾的这部博士论文经他修改与补充后,将要面向中国的读者出版,我感到非常高兴,并欣然答应为其作序。这部著作中,以其清晰的理论梳理与辨析,使我们明了佛克马的文学研究体系及其在国际比较文学界突显中国文学存在的重要意义。佛克马以其多语运用,欧洲学者的学术背景,又以影响当代文学研究的种种理论与方法,包括波普尔的“证伪、证实”科学哲学判断方法,接受美学对当代文学研究视阈的拓展和方法的补充。他以国际比较文学界的地位和影响,突显中国文化及文学在世界比较文学体系中的存在意义和跨跃异质文化的比较文学研究对差异的关注,在佛克马的研究中,跨文明的视野成为学术的焦点,差异的存在也获得了合法性。解决了无论欧洲,还是北美的话语范式,在面对异质文化时缺乏解释效力的问题。佛克马的学术研究涉及文学理论的各个流派及思潮的辨析,文学研究的方法论,科学哲学对文学研究的影响,比较文学旷日持久的辩论,以及其研究的现实困境,可以说,研究佛克马实际上就等同于梳理整个西方20世纪文学理论、文学研究方法与立场问题。佛克马是一个比较文学学者,但首先是一个文学研究者。他以严谨科学的态度,以审美成规、符码等文学研究单位的界定,辨析当代跨跃异质文明的文学交际语境中,文学研究方法面临的挑战。同时又以科学的方法为基础,辨析了各种理论思潮的源起、影响以及缺憾,对文学理论工具如跨文化互文性、形式主义的文学性、文化相对主义、多元文化主义等术语使用的有效域做了界定。然而在跨文明的语境中,要选择梳理佛克马学术研究的立场,清晰辨析界定佛克马理论著作中的种种术语,因为涉及哲学与文学话语,所以更要应对翻译工作中所遇到的巨大挑战。王蕾的工作无疑是艰巨而卓有成效的。佛克马是一位对中国比较文学发展有着重大贡献的国际学者与友人,同时未来在很长一段时期内,他的理论对中国比较文学的发展仍将有所启示。而这其间,多有王蕾的一份努力与贡献,这是一个优秀的中国比较文学学者与国际学界学习与沟通的努力,同时为寻找中国文学理论与比较文学研究话语范式的勇敢尝试奠定坚实的基础。曹顺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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