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正統儒家思想立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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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图书：《中國社會科學院古代史研究所學刊．第十三集》

出版日期：202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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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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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正統儒家思想立國是清朝和李朝共同治國理念

摘要：明清易代，在中朝兩國均是天翻地覆式的劇變。李氏朝鮮以“小中華”自居，始終以正統儒家思想立國，既在“事大”焦慮下保持了文化上的自我認可，又在政權穩固中發揮了關鍵作用。清初統治者深刻認識時代矛盾，選擇正統儒學作爲政權指導，迅速在中原站穩脚跟，並實現全國統一。以正統儒家思想立國是兩國共同治國理念。

明清易代，在中朝兩國均是天翻地覆式的大事件。明朝遺民視爲“天崩地解”，乃是“亡天下”。朝鮮士大夫則認爲是“神州陸沉”,“幽燕一帶，數千里地，淪没腥膻”。出於現實考量，李朝對清朝採取“事大”政策。但從文化認同的角度講，他們始終視清朝爲“夷狄”,^[1] 而自己則是中華文華的當然繼承者。對清“事大”，對明“義理”兩手並舉，是相當長時期裏李朝的基本政策。孟森曾敏鋭指出，“朝鮮之於明歷久而不渝其忠愛，於清則始終以胡目之”^[2]。爲實現其對明“義理”，李朝採取了系列舉措。突出表現在，軍事上主張對清“北伐”的興起，政治上圍遶“大報壇”的創設爲核心。^[3]

因此，在清前中期的中朝兩國出現了一個極爲特殊的現象：一方面是清朝最高統治者出於解决清初紛繁複雜的社會問題的需要，採取了選擇正統儒家思想爲治國理念，並進而推動程朱理學“復興”的政策。^[4] 另一方面是李朝以中華文化當然繼承者的身份繼續施行正统儒家思想立國的國策。這就爲兩國在思想文化領域的合轍提供了可能，進而推動李朝對清認識觀的改變。^[5] 兩國以正統儒家思想立國主要表現在“崇儒重道”和“正君心”兩方面。要特别强調的是，所謂以正統儒家思想立國，從實質上講，就是以程朱理學（或稱朱子學）爲政權的指導思想。就區别角度講，清朝確立程朱理學獨尊地位較之李朝要晚得多。大體經歷清入關前政權時期的初步吸收和借鑒儒家文化，到入關後歷順治、康熙兩帝最終確立程朱理學的獨尊地位。

一 “崇儒重道”

清軍入關，定鼎中原，以滿洲貴族爲主體的清政權基本完成了建國大業。但是建國，不代表立國。立國的關鍵在，從紛繁複雜的社會形勢出發，準確分析和判斷重大時代命題。回顧清初歷史，擺在統治者面前最關鍵的問題是激劇的滿漢文化衝突和對立，而重中之重則是確立何種理念來治國。當時，可供選擇的治國理念主要有滿洲的家法祖制、明末已經醖釀並成長起來的新思潮以及宋元以來具深厚執政基礎且呈體系化特色的正統儒家思想。實踐表明，最高統治者最終選擇了正統儒家思想。爲達成目標，統治者採取了“崇儒重道”基本國策，“臨雍釋奠”“表彰孔孟和程朱理學名儒”是關鍵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