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洞、强弱关系视角下农业龙头企业参与乡村产业振兴的困境与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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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图书：《中国农村研究.2024年卷.第1辑》

出版日期：2024-03

字数： 13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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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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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洞、强弱关系视角下农业龙头企业参与乡村产业振兴的困境与路径

内容提要：产业振兴是乡村振兴的物质基础，农业龙头企业则是推动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主体。“乡土型”企业和“外来型”企业作为农业龙头企业的两大基本类型，在参与乡村产业振兴的实践中既各有优势，但也陷入相异结构性困境。“乡土型”企业的优势在于能够充分利用乡土社会的强关系网络，对乡村生产力要素实现高度整合；其困境在于与外部市场系统通常是间接的弱关系，而且容易出现“企—市”间歇性结构洞，导致企业自身发展受限。“外来型”企业的优势在于其与外部市场系统联系紧密；困境在于其与乡土社会通常是间接的弱关系，而且容易出现“村—企”间歇性结构洞，弱化了企业对乡村产业振兴的带动性。鉴于两类企业存在上述“优势互补”的特征，构建以农户、“乡土型”企业和“外来型”企业为三大类核心主体的农业产业化联合体，是破解农业龙头企业参与乡村产业振兴困境的有效路径。

一问题的提出

（一）问题缘起

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但长期以来“小农”与“半自然”相结合的经济模式导致我国农业产业呈现细碎化、封闭化、低端化等特征，^[1]发展程度明显落后于世界发达国家。党的十九大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将“产业兴旺”摆在农业农村发展的首要位置，并强调构建现代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经营体系。^[2]党的二十大要求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建设农业强国，再度强调了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性。^[3]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举全党全社会之力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总方针，并对“推动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作出了具体部署。^[4]

关于企业参与乡村产业振兴，当前国内学界成果主要集中在四个方面：一是企业、市场以及资本为乡村和农民“赋能”的意义与机制（徐虹，2021；杨苏宁，2022；孟莉莉，2022；高岳涵，2022；胡汉辉，2023；等）；二是中小型企业在乡村产业振兴中的价值与功能、困境与路径（王天宇，2020；夏春帅，2022；王璐，2022；等）；三是乡村企业的属性与角色、组织模式与行动逻辑（马增林，2018；田雄，2019；王阳亮，2021；吴新叶，2022；孙运宏，2022；等）；四是“村—企”关系视角下企业或资本下乡的意义与功能、困境与路径（沈颂东，2019；李先军，2019；周娟，2020；唐惠敏，2021；彭华涛，2022；徐虹2023；等）。总体而言，国内学界相关成果虽较为丰富，但尚未对“乡土型”企业和“外来型”企业在乡村产业振兴中的结构性困境进行对比研究，也未从乡村产业系统结构和功能的视角提出农业龙头企业参与乡村产业振兴的优化路径。

事实上，乡村产业振兴的关键在于大力培育发展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充分发挥各类新型经营主体的优势，聚力打造乡村优势产业。在众多类型的新型经营主体中，农业龙头企业集资本、技术、市场等优势于一体，是当前我国农业产业化经营的“领头雁”，在推进乡村产业振兴的道路上不断提高要素整合能力，实现农业产业链的延伸和扩展。^[5]从企业和乡土社会的关系来看，农业龙头企业大致可分为两大类，即“乡土型”企业和“外来型”企业。从企业与市场系统和乡村社会的关系来看，这两类企业在“村—企”关系和“企—市”关系两个方面均存在较大的差异，导致这两类企业在推动乡村产业振兴的实践中既各有优势，也因产业市场逻辑、乡土社会运行逻辑等因素陷入相异结构性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