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马克思恩格斯在第一国际成立期间的活动

19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欧洲工人运动和民主运动重新高涨，迫切需要无产阶级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形成国际联合对抗资产阶级。在此背景下，国际工人协会^[1]即第一国际成立了。在第一国际成立期间，马克思和恩格斯通过为国际工人协会起草《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和《协会临时章程》并参与、指导协会的活动，确立了国际的革命纲领，并在与各种非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思潮和流派的斗争中，发展了无产阶级国际联合的思想，制定了国际工人运动的理论和策略。

一 为国际工人协会起草《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和《协会临时章程》

1857年的第一次世界性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爆发，导致阶级、民族、国家间的矛盾再次激化，促使工人运动重新觉醒。1863年波兰爆发了反对俄国沙皇统治、争取波兰独立的斗争，使马克思和恩格斯及各国工人都认识到，无产阶级的国际联合和团结斗争的重要性与迫切性。1864年在伦敦朗-爱克街圣马丁堂举行的公开大会上有关国际联合的倡议，直接促成了国际工人协会即第一国际的成立，而马克思在将有关情况及时与恩格斯进行了通报和沟通的情况下，为协会起草的《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和《协会临时章程》，就成为指导第一国际的纲领性文献。

（一）支援波兰起义呼吁工人联合

19世纪50—60年代，经历了1848年欧洲革命的失败后，工人运动陷入了暂时沉寂。与此同时，在资本逐利和无限扩张本性的强力推动下，欧洲国家社会生产力急速发展，再次形成了资本主义的空前“繁荣”。资本主义迎来了“黄金时代”。

然而，伴随着资本主义在世界范围内的加速推进，阶级矛盾、民族矛盾以及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凸显并激化起来。正是在这个“黄金时代”的高峰时期，爆发了1857年的第一次世界性资本主义经济危机。

新一轮经济危机导致阶级、民族、国家间的矛盾不断激化，促使工人运动重新觉醒。在此时期，1859年，英国爆发了建筑工人的罢工，打破了1848年革命失败后工人运动的长期沉寂。1863年，波兰爆发了反对俄国沙皇统治的起义。1864年，法国政府在工人运动的压力下被迫废除了1791年法国大革命时期制订的、禁止工人罢工和集会结社自由的《霞不列法》。同时，亚洲的民族解放运动此起彼伏。如1850—1864年，中国发生了太平天国革命运动；1857—1859年，印度人民发动了反英起义；等等。对这些革命行动，马克思和恩格斯十分关注并采取了各种支援行动。其中，1863年爆发的波兰起义更是推动了无产阶级的国际联合行动以组织形式表现出来。

1863年1月，波兰王国为反对俄国沙皇统治、争取波兰独立爆发起义。起义赢得欧洲各国人民的同情和支持。7月22日，工人联合会伦敦理事会召开群众大会，声援波兰人民的正义斗争。11月10日，英国工人大会通过《英国工人致法国工人》的呼吁书，号召英法工人加强团结、声援波兰、共同战斗。

1863年10月底，马克思写就《伦敦德意志工人教育协会支援波兰的呼吁书》（简称《呼吁书》）。在《呼吁书》中，马克思明确指出，波兰问题就是德国问题。波兰不独立，德国就不可能独立统一，也不可能摆脱从第一次瓜分波兰时就开始形成的对俄国的从属地位。但是德国资产阶级却消极冷淡、一声不响地坐视波兰人民遭到屠杀。这一时刻，德国无产阶级对波兰人民的声援和行动支持显得尤为迫切。“虽然警察制度不许可工人阶级在德国组织这样的群众发动声援波兰，但它决不能强使工人阶级由于旁观和沉默而在全世界面前背上参予背叛的恶名。”^[2] 可见，马克思认为，波兰的解放同欧洲的无产阶级解放是休戚相关的。这一点在随后马克思和恩格斯制订的国际工人协会纲领中也有体现，其中，波兰独立是工人政党政策的目标之一。

是什么原因促使工人政党这样特别同情波兰的命运呢？恩格斯在1875年1月23日纪念波兰起义十二周年纪念会上的讲话文章《支持波兰》中作了解释。他提出，工人政党同情波兰的主要原因是：不仅在斯拉夫民族中，而且在欧洲民族中，波兰一直都是以全世界的革命战士身份进行战斗的、唯一的民族。波兰在美国独立战争中流过血；波兰在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的旗帜下战斗过；1830年，波兰用自己的革命，防止了当时参加瓜分波兰的国家已经决定了的对法国的入侵；1846年，波兰第一个在欧洲打起了社会革命的旗帜；1848年，波兰参加了德国、匈牙利、意大利的革命战斗。因此，“波兰的农民、工人，一句话，每一个没有被本阶层的利益弄瞎眼睛的波兰人，一定了解：波兰在欧洲只有而且只能有一个同盟者——工人政党”^[3]。只有波兰的农民和工人联合起来，才能实现波兰独立的目标。

这样，新的资本主义国家此起彼伏的革命和起义及周期性爆发的经济危机，使马克思和恩格斯及各国工人都认识到，工人实现国际联合、进行团结斗争的重要性和迫切性。

（二）第一国际的成立标志无产阶级国际联合进入新阶段

1864年9月28日，在伦敦朗-爱克街圣马丁堂英国工联举行了公开大会，以向波兰起义民众致敬并采取国际联合的行动。大会由英国工联的总负责人奥哲尔选定的一位大学教员爱德华·斯宾塞·比利斯主持。出席大会的还有波兰、法国、德国、瑞士、意大利、爱尔兰、比利时的工人代表以及一些资产阶级民主人士。大会在声援波兰人民的同时，根据英法工人代表的提议，决定建立一个国际性的工人协会，作为各国工人团体的联络机关。组织的名称定为国际工人协会（International Working Men's Association），也即“英法德意诸国工人协会”之意。由于名称较长，有时就取它的第一个单词“International”，简称为“国际”。为了和后来的“第二国际”和“共产国际”相区别，就将之称为第一国际。